白癜风病友微信群 http://www.cgia.cn/news/chanye/1664366.html相声《揭瓦》里面有一段经典垫话:太欺负人了,骑我脖子拉屎就算了,拉干的我抹了,拉稀的我擦了,竟然骑我脖子拉痢疾~
旧社会的相声艺人,还真的就是这么被人欺负,而且远比骑脖子拉痢疾还惨。
相声艺人因为社会地位太低,加上统治者骄横跋扈,动不动就发禁令驱逐,敢反抗还得挨打,所以早年间相声艺人常常是朝不保夕,饿死街头也不是怪事。
比如光绪三十二年北京城禁止说相声,原因就是肃亲王善耆(川岛芳子的父亲)穿便衣去护国寺听相声,结果那天说高雅相声的穷不怕没去表演,而是几个说臭活的三俗艺人挑梁。肃亲王倒霉催又被熟人认了出来,于是脸皮上挂不住,因为当时有身份的人很看重面子,觉得听这种下九流玩意儿就是跌份。
肃亲王回去后越想越不爽,干脆就趁自己担任北京布军统领的时候,在北京城驱逐相声艺人。有一天魏昆志在街头说相声,用词干净文雅,一点荤腥包袱都不沾。但肃亲王还是一点情面不给,非要魏昆志卷包袱滚蛋。
魏昆志气不过,顶了一句“相声的也是人,为什么不准人说话?”
肃亲王一看小样儿够葛啊,于是派兵丁按着魏昆志一顿暴打,还带枷游街示众三日,之后全城相声艺人都被驱逐,或者改口说评书,直到肃亲王卸任才解禁。
万人迷李德钖,有次受邀给袁世凯说相声,结果选错了节目,也给自己招来一顿暴打。李德钖的能耐一点问题没有,说了一段《吃元宵》,把袁世凯逗得七荤八素。但袁世凯笑过之后突发奇想,这小子说“元宵”,感觉是在骂我袁世凯要消亡啊。于是转喜为怒,给他造了一个“诽谤大总统”的罪名,将他毒打一顿,然后撵出了北京。后来袁世凯当了83天皇帝就挂了,李德钖还得用这个抓包袱自嘲“你看我预言准吧,袁果然消亡了~”
张寿臣一代相声门长,在旧社会同样受尽欺辱。当时天津黑帮盛行,安青帮头子袁文会胁迫所有相声名角儿给他免费打工,张寿臣常宝堃等都没躲了,张寿臣被袁文会软禁半年之久,等他被放出来的时候,回家一看妻子已经病亡,堂堂寿老连办丧事的钱都拿不出来。
而小蘑菇常宝堃跟通天教主赵佩茹,身为庆云戏院台柱子,就因为抱怨了收入太低,结果赵佩茹被袁文会手下一顿暴打。后来袁文会觉得压榨二人不过瘾,专门为他们成立兄弟剧团,有一次上座率不够,袁文会就让手下要去把常宝堃赵佩茹废了,还是全体艺人一起跪在袁文会家求饶,才保住了两人。
而戴少甫之死,就是袁文会直接操作的了。当时袁文会带着爪牙在燕乐戏院包间指名点姓看戴少甫,戴少甫选了一段自己最擅长的《打白朗》,结果中间有一句“对,我就专带这些三八兔子贼!”的台词惹到了袁文会。因为袁文会刚被日本人任命为伪军司令,他听到“三八兔子贼”就觉得是在骂自己,于是吩咐爪牙“姓戴的这小子太狂了,敢给咱爷们儿‘摘眼罩儿’!你们几个在前后门‘插上旗’,别让他走了,是现打不赊!”
一群人到后台堵了戴少甫一顿暴打(也有说法戴少甫躲了),之后又被袁文会堵了几次,最后又气又怕,郁郁而终。最后戴少甫家人连办丧事的钱都拿不出来,还是侯宝林大师哭着求观众募捐,才把戴少甫顺利安葬。
而袁文会这种恶霸只是那个时代的缩影,跟他一样欺压相声艺人的还有很多,根源就是相声演员地位太低。这些恶霸给相声艺人留下的阴影,一直到解放后都没能释怀,比如张寿老对袁文会怕到不行,后来赵佩茹饰演舞台剧《枪毙袁文会》中的袁文会,弄得张寿老看见赵佩茹都肝颤。
另外著名的“狗尿苔”张宝茹,被一群流氓缠上,经常敲诈勒索不说,有一次表演结束后还被这伙人逼着吃大粪,否则当场打死。无法无天到这种程度,实在让人唏嘘。
马三立老爷子早年也是被各种压迫,一度被袁文会逼着当免费劳动力不说,后来接到东北的一次演出邀约,路上遇到盘查的伪军,二话不说就打马老一顿,后来还是马老用自己抓包袱,逗乐了伪军才放过他。结果好容易到了演出的茶园,又被茶园经理敲诈软禁,白白演了两个多月才放他们回天津。
用咱们现在的眼光去看,那个没有人权没有光明的旧时代,简直就是地狱一般。而从那个时代走过来的老艺人们,看见今天的相声艺人变成“大明星”“大艺术家”,内心也是无限感慨吧。